写作帮助理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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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一边看,一边很想写些什么,怕明天就忘了,当然也是因为如阿伦特所说,写作的同时也能有助于自己的理解。


      如果说当时德国社会给人的那种震慑在于迅速的“空气抽离”所造成的“断层”和“裂痕”,那么与之相对比的就是现在某些地域的“温水煮青蛙”式的“沉沦”,圈子的破裂、朋友的背叛,导致的是整个社会的分崩离析,于是大家各走天涯,从此成为路人,这是1933年“断层”的开始。而奥斯维辛,直接在巨大的震慑之后,永远地为这个世界和对人性的感知打上了“裂痕”的标签,就像911一样,逝去的永远都逝去了,现在的世界和当初再也不会相同,过去已然再也无法重现了。


      然而,和当年的那种状况对比,阿伦特依然看到了当年有些人被迫的境遇,甚至是可笑的一面,因为这其中或许存在着犹疑,至少是内心明晰的愧疚,只是出于利益,在表面要装作服从。但现在呢,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或许道德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考虑范围内了,“沉沦”不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,而是全然变成了享受。正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铸就了公共关系,但在现代社会中确已开始进一步散架,即使没有了外在的暴力的突变,内心却也可以自愿选择用沉溺于消费来自我麻醉。


      应该说,阿伦特把这个世界看得很清晰,但她本人却仍然兼具保守和矛盾的一面,即使在学术上再理性,但她的个人经验依然让她保有对各个社会关系圈的情感,而无论别人怎样质疑和诋毁。在某种程度上,她越是无视、越是嘲讽,就越表明她的在意。她是勇敢的,因为她始终在尝试通过个人社会的经验来帮助思考,就像她最后说的,人必须投入到公共领域的冒险之中。因此,与其说她信任他人,倒不如说她觉得一旦人与人之间不可相信,整个世界就会崩塌,她是为了不让这一末日到来,才倒逼着自己去“冒险”。


      但与此同时,她的自恃清高又迫使她始终游离在关系圈的周围,而不进入到内核之中。对当年德国的学术圈是如此,对后来的锡安以及犹太复国主义也是如此。而当她一旦发现其中的问题,她就逃跑了,不想反驳,也不想对抗,这种对抗不是针对敌人的,而是对朋友的,例如海德格尔,又例如对《耶路撒冷的艾希曼》这一著作有争议的犹太人,每次高斯一提到,她的反应就是“我不想多说”或者“对于这我没有什么可说的”。她的反应体现出,她知道其中的矛盾,可在情感方面而言,她无法完全理性。


      所以,她一面热衷于回到德国感受德语的亲切,一面会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今日的德国政治方向;一面告诫别人要热衷于公共领域的“冒险”,一面有点清高地承认自己也曾“看不起别人”。这种矛盾的性格与张力,或许反过来也铸就了她作品的独有视角与风格所在。

2020年8月6日 10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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